驚見日本貧窮階層 碩士畢業誤入黑心公司絕望人生

儘管在日本研究所念了兩年畢業,卻是在國際學校用英文受教。在學完畢業後,日文連自我介紹都還是講不好。沒有特殊專業,又是文組畢業的我。研究所的第二年,開始面對了為時一年半的找工作地獄。說明會、面試總共去了上百次,被幾間想進的公司在終面時拒絕後,萬念俱灰。 當時,我焦慮得毫無理智,每天怨天尤人,邊哭邊想著為什麼大家都不要我。瘋狂的註冊了 20 幾間就職網站,每天收個一兩百封罐頭職缺訊息,毫無過濾的每天投出 20 多份履歷,只要一有面試的機會,不管是甚麼產業我都願意嘗試。

日本有許多小間的獵頭公司,而那次找我的獵頭公司,把求人訊息保密到家,求人票只讓我瞄一眼,就連最基本的薪資方面都不願意透露。人力仲介不斷誇獎著這間公司內部工作氣氛非常好,員工都做得很開心。 儘管知道這間公司的條件不太好,有詐,但那時的我只想快點開始工作,喘口氣。在因為日文不好而無法追問詳細情報的狀況下,美女人力仲介裝傻帶過一些重要訊息,並在一天內打了 5 次電話催促我簽約。 我在急迫下決定簽約了一間黑心公司,一直到就職 5 天後才知道我那極低的薪水,是包含禮拜六也需要上班。而公司的地址也非當初仲介所說的東京,而是在離東京車程 1 個半小時外的橫濱鄉下。曾經在台灣和東南亞兩個國家就職過,我還未曾在規模小到需要自己打掃辦公室和廁所的企業上班。 在那間公司任職期間,經歷我人生中另一段黑暗期。

進公司前,我住在新宿區,在私立大學面對的都是日本的菁英家族教出來的菁英。同學之間隨口邀約的午餐都是 1,500 日圓(約新台幣元)起跳,日本人朋友則多數是海歸子女,講著母語口音的英文,聊著過往海外居住的經驗。 有時我會走在新宿、澀谷的街頭,每間我負擔不起的高價位餐廳,總是高朋滿座。在新宿澀谷的公園,總是有許多優雅漂亮的年輕主婦,她們不需要工作,在非假日也是悠閒自在的曬小孩,牽著小型犬在公園跟其他年輕媽媽們聊天。自己的弟弟和許多朋友都是在日本人羨慕的的大手企業,每年光是獎金就拿了 5 個月,外食時總是豪爽的刷著卡,出去玩總是住裝潢細緻又附有溫泉的日式旅館。 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,日本,真的好有錢呀,怎麼可以大家都過得那麼光鮮亮麗,彷彿日本 30 年的經濟蕭條只是個幌子。我曾以為多數家庭女性都是主婦,只有一個薪水來源,但卻能夠供應家裡大小孩都能沒工作到處玩。我無意識忽略掉新宿車站旁、晚上 11 點開始擺起紙箱,準備休息的流浪漢。我天真的沒想過,在日本就學時期,我所接觸到的人,都是日本社會中經濟較上層的那群人。

我所進的黑心公司是個小公司,公司雖小,臭屁的社長卻雄心壯志的在三個地點都開了辦公室。 因為資金趕不上社長擴店的野心,辦公室都極為簡陋。 記得當初我用的 illustrator 版本為 2002 年版,自學的我在網路上根本找不到夠老的教學。 公司賣的是非常簡易的婚禮贈品,僅是一張白紙寫上祝福的話表了個框,僅僅 500 日圓成本的產品卻是以 8,000 日圓在出售。為了節省成本,公司不願意花錢請設計公司,每個產品的簡易排版都希望可以自己來。公司僅一位女孩懂得如何使用illustrator和photoshop,她就來負責所有的產品設計。 女孩畢竟不是設計出生,儘管懂得操作 ADOBE 軟體,卻無法將公司產品的昭和感提升到現代感。真的硬要說,那間公司的產品大概像是台灣 30 年前地方鄉長贈送給你的匾額那種風格。公司沒有任何系統,所有的訂單以及報表全都在 excel 上。 電腦對公司員工就像打字機一樣,只是要讓字體顯示在螢幕上或紙面上的工具。 因為傳統上男性是不需要做家務的,所以公司的打掃,只有女性需要做。而社長則是租了貧民窟的辦公室卻想要有六本木的光鮮,每每走進辦公室,除了炫耀自己去了歐洲玩,剩下的就是罵大家打掃不認真。 還記得在過年前夕,社長並沒有帶著分紅來報喜,而是進了辦公室命令大家跪在地上用菜瓜布刷地板,說 40 年大樓的黃地板要刷出白色。當時的我感到非常的羞恥,驚訝自己居然被當奴隸一般。那天我們擦地板的畫面我還深深記在腦海裡,就像是過往聽到的北韓新聞一樣,在外賓拜訪時,金正恩讓全民跪著用抹布掃著柏油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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